Original Article: Ming Pao Weekly

打開林嘉欣的Instagram,窺看女神的生活日常。有霓裳羽衣的工作造型,有素淨溫婉地弄陶捏碗。她不常發食物照,但照片中的餐點都在流露茹素的習慣。沒有刻意推銷素食的種種,就單純一張圖一道菜式名,潛移默化,引來十三萬追蹤者:素食是多麼的日常、自然而美味。

自然地開展素食

有些人為健康茹素、為宗教棄肉食,林嘉欣的素食之路卻是因家人而起。八年前,丈夫袁劍偉因三高問題而開始戒肉茹素,驅使她開始尋資料、翻食譜,嘗試了解及製作素食。雖然近年丈夫重啟食肉、改行一日一餐間歇性斷食(Intermittent Fasting Meal Plan), 但嘉欣卻繼續走向素食。從起初擔任社企Green Monday的推廣大使時奉行每周一素,至近年漸變成一至日都以素食沐養身心,「餐飲習慣自然地便改變了,沒有覺得痛苦或犧牲。既然身體都能輕鬆地接受,便也自然地持續食素」。

身體何止接受了無肉生活,腸胃似乎更樂見其成。平日工作緊張有壓力,加上常出門在外,不能時常有個廁所安心上大號,腸胃不暢是許多都市人的寫照,銀幕上的女神也如是。茹素後,嘉欣的腸胃大改善,「每日都很順暢,連磅數也減輕了。戒肉之後,飯後瞌睡的時間少了,人也似乎更有效率、更爽利。」

因為愛 所以素

身體的改善算是小驚喜,但促使嘉欣堅持茹素的,卻是源於對大自然的愛。林嘉欣依稀記得舊日街市雞檔那些在籠內挑活雞、大手一揮放血的畫面,總讓人不忍、扭頭。今時今日雖然鮮少目睹,但還是不忍殺生。再者,全球暖化問題已經刻不容緩,「夏天愈來愈熱,我們愈來愈少穿著厚重冬衣。這不是未來十年的問題,而是早已降臨的狀況,所以其中一個我要戒肉食素的原因就是為了減碳」,嘉欣續說:「一星期只要有一日茹素不吃肉,一年便已經拯救六十六棵樹。」原來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行為或小決定,終將對地球、對自然、對環保有一定幫助。

疫情讓世界停頓,打亂了人們一貫的生活習慣及節奏,驅使我們居家,或是走入田野,務農、接觸大自然,以至感悟食得安心安全的重要性。「再者,常聽到某動物染上新病症、某肉食驗出有問題,這會否是人類所種下的惡果呢?我們又是否應善待自己之餘也善待地球?」她引用諺語”You are what you eat”:今日所吞嚥的種種,終將成就自身以至未來。

不浪費的烹調

從嘉欣不定時分享的自家製素食餐點照片之中,常發現本地農場的產物,她說笑大多來自上水的生活實踐空間——「土丘」。她與土丘其中一位成員結識多年,從年初知道有送菜服務後便開始訂菜,每周一次,「食本地農菜特別安心。收到蔬菜的時候有好多驚喜,有些菜聽都未聽過、未煮過,正好發揮創意,研究如何烹調。」不時親訪土丘、嘗在地素宴,嘉欣更從中領略了許多來自農家、講求不浪費的創意煮法,「例如當遇上椰菜花成熟時,產量或許多得未必能在佳期內悉數出售,唯有思考如何保存得宜,後來土丘便料理出椰菜花泡菜。我也試過用椰菜花泡菜與新餐肉一起炒飯,很不錯。農人把種種食材轉化成果醬、醃菜或花生醬等長期貯存,不浪費正是良好美德」。早前,嘉欣也在家試用西瓜皮煲湯,刨起表皮後加蘿蔔、冬菇、腰果、老薑煲煮成素湯,廚餘也可變上菜!

在家烹調,嘉欣常讓孩子一起動手做,從經驗與日常中學習一切,例如炒蛋、包素餃等等,甚至是用酥皮捲起新餐肉,製成植物肉春卷。配上一碟本地南瓜意粉,又是一頓居家親子素菜。「我曾向女兒們說,『素食是我的選擇,如果你們不願意也不要緊,總之你們何時ready何時想食素,就告訴我,我就準備』。現在,她們有時也會說『媽咪,peppa pig這麼可愛,我不想食佢』,那段時間就不想食豬。或許未來有一日,她們會說『媽咪,我也想環保』,那時候她們或許就會想食素」。在教養女兒上,林嘉欣總說沒有技巧。但言傳身教正是最好的方法,把愛大自然的種種,通過行動傳予孩子。

素食俘虜你的心和胃從被感染茹素,到成為「素人」,嘉欣正在一點一滴地感染身邊的人。當助手、髮型師、化妝師等在清早時分抵達袁宅,為嘉欣打理妝容髮髻,她也會為這些常伴在側的工作人員準備早餐,例如雪菜新肉絲米、素翅、牛油厚多、沙律、焗蛋,「總之他們來化妝整頭,我都會預一份早餐給他們,一定是素食的。」問嘉欣,有什麼方法能引導常人嘗試茹素?她笑說,向身邊諸位進行非正式民意調查之後,結論都離不開「好食」。愛美味餐點總是人之常情,更何況是嘴刁的香港人,「所以好食的話,Why not?(素菜)好食,又對環境好,又對自己好。何樂而不?」所以當某日助手們試食新餐肉時津津有味、後來知曉是植物製時露出的超驚訝神情,嘉欣便滿足而深信:都市人的飲食取向正在漸漸轉變,「美味」正在感染大家走向素食。